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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聽說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,只能一直飛啊飛,累了就在風中睡覺,一輩子只能落地一次,就是它死的時候」。王家衛最初的電影,都帶著一些顛沛流離的孤獨,一些帶著羈絆的灑脫,和一些曖昧卻無法抵達的失落。
我覺得他是最能把「異鄉人」的感覺表達透徹的,即使近在眼前的繁華,主人公也清醒地意識到,只能看一看,卻是不屬于自己的,于是也是灑脫的,看一看就好了,反而會有更超脫的欣賞,發自內心的,純粹的,沒有功利心的。黃桃罐頭會過期,那麼再買一罐就好了。這是一個沒有根的異鄉,總歸時間到了,就要走的。
以前,我是很少看鄉愁文學的,比如余光中的一些詩,總覺得個體的思鄉哀愁被異化為更大的功利敘事了。東南亞文學里的鄉愁,是老移民對根的求索,對身份的追尋,人總要知道自己的來處,才能找到去處。
我旅居過很多地方,或長或短,我曾經很喜歡西貢的風情,走過一段法式風格的古舊遺址,就像穿過一個故事,是帶著溽熱的歷史朝我的臉拂面而來。那時,我是一個無憂無慮的異鄉人,每一個走過的行人,都讓我覺得好奇,他們的衣著、走路的姿態、說話的聲音,甚至在臉上一掠而過的愉快、迷惘、沉重的神情,都是我置身事外的觀察細節。
我也去過溫哥華,它和大多數加拿大的城市一樣面目模糊,就像一件質地優良的大牌襯衫,卻在設計上毫無特點,溫吞如白開水。
當然,這也可以看作是它的優點,由此吸引了一批中國富人和中產階級前往定居。一位留著金色長發的藝術家在街角寂寞地演奏一曲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,熟悉的華語樂曲旋律在遙遠的異鄉揚起,穿越了時空的灰塵,擊中我這一個異鄉人的心。所謂的吉普賽式的世界主義者,終會回歸到一個最具體細微的異鄉游子。
北京是我作為異鄉人居住時間最長的城市,度過了我人生里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時間,甚至擁有了一個北京戶口,很多次,在使用身份證的時候,我意識到,上面標注的北京地址,無法讓我把自己當做「新北京人」,我也從未這樣做,從出生時獲得的身份證編碼,那才是我的來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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